只有这样,待国君大薨,雍国幼君才会在母后的悉心教导下长大,完成先王一统六国的遗愿。
但他久病初愈,一时忘记姜禾有多聪明。
心中挣扎着,李温舟忽觉姜禾已经握住了他的衣袖。她目光清冷却又急切,一张脸因为紧张有些发白,再次问道:“陛下怎么了?”
李温舟剧烈地摇着头道:“陛下没事,不关陛下的事,是奴婢多嘴,奴婢多嘴。”
他扬手向自己脸上打去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“阿翁,”姜禾拦住他的胳膊,声音里已经带了哭意,“即便违抗君命,该让本宫知道的,也要说啊。”
不让姜禾知道赵政的身体状况,的确是君命。
宫内上下只有太后、李温舟,以及屈指可数的几个御医知道。
赵政说了,若有敢泄露出去的,三族连坐。
李温舟垂头不语,姜禾继续道:“若阿翁不方便说,本宫来问。若说错了,你反驳就好。”
她的声音有些颤抖,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温声道:“陛下把宗郡送给本宫后,他又中毒了吗?”
李温舟犹豫一瞬,摇了摇头。
“他得了别的绝症吗?”
李温舟再次摇头。
“那就是余毒未清,”姜禾已经不需要再问,她似乎一瞬间有些茫然,往前走了几步,又转身退回来,腿脚不知该放在哪里,手在衣袖中颤抖,恍然道,“那一次陛下在宴请六国的酒宴上中了长安君下的毒,解毒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