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狠心的琼珊又要把窗帘拉起来。
那片藤叶依旧在那儿。
琼珊躺着,久久地注视着它。然后她开始喊休。休正在煤气炉边忙着给她熬鸡汤。
“休,我是个坏女孩,”琼珊说道,“某种东西让最后一片藤叶留在那儿来表明我曾经有多邪恶。想死就是罪恶。现在给我点儿肉汤,再加点带葡萄酒的牛奶,再——不,先给我拿面小镜子来,再替我把枕头垫起来,我要坐着看你煮汤。”
一小时后,她说:“休,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去画那不勒斯海湾。”
下午医生来了,在他离开时,休找了个借口跟他来到走廊。
“百分之五十的希望,”医生摇着休瘦弱的手说道,“好好照顾她,你会成功的。现在我得去楼下看另一个病号了,贝尔曼——他的名字好像是——我想或者是个艺术家之类的人吧,也得了肺炎。他是个年老体弱的人,病得很严重,几乎没什么希望了,不过今天还是让他进了医院,好让他过得好受些。”